迷信与童话

2010-04-28    

 

原计划今天是要去皇居附近散步的,可不巧下起雨来了,而且风刮得也挺大。昨天以前天气都还一直挺好的,今天下午据报也是天晴,为什么偏偏今天上午会下雨呢?皇居附近已经完全绿了,真想带学生们特别是内蒙古来的学生们前去看看……

 

不过,天气如此反常,或许也说明了今年的“四月生”中可能潜伏着极其灵验的“雨男”或“雨女”(即他们的出现总会伴随着下雨)。几年前也有过这种情形,每逢学院惯例活动或课外活动外出时,就肯定会下雨。记得当时大家一聚到起就会起劲地分析谁谁是“雨男”或“雨女”。

 

当然了,对于那些从小接受某种教育头脑已经僵化的人来说,这种话题是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的。曾经还有人这么对我说:“日本的科学技术这么先进,可国民却为什么这么傻呢?这明摆着是迷信么!愚蠢!”他所说的国民其实就是指我们这些喜欢上述话题的日本人。或许,在他所接受的教育里,“科学技术的进步”与这种“童话”是势不两立的。

 

实际上,他是没有分清“迷信”与“童话”的区别。让人迷惑并使人痛苦的是“迷信”;而使人心灵富足并给人以希望的是“童话”——他连这点区别都没有搞清楚,就草率地对外国人发表起意见来了。或许,“诗”的成分在他的心里是全然不存在的,只有这么认为了。

 

对于俄罗斯文学的憧憬,即使俄国还处于那种极端专制主义统治的时期,日本人也从未放弃过。提起俄罗斯文学,人们的眼前便会浮现出那富含诗情画意的土壤来。而当时,那也的确是片在痛苦中喘息着的土地,或许,悲哀和荒谬已令土地上的人们颓靡到了极点……

 

然而,尽管目不识丁者在那片土地上据绝大多数,但假如他们没有感受诗情的伟大灵魂的话,怎能产生出如此绚丽的文学来呢?因为诗人不会突然降临到某个民族里来。

 

例如,日尔曼民族的黑森林,那里隐藏着的“黑暗”,从“黑暗”中诞生的“精灵”,“精灵”编织出的“艺术”,而这些“艺术”之一便是文学。与日尔曼民族的诗一样,俄罗斯民族那宏大静逸的文学篇章也从字里行间里涌现着一股深不可测、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当然,俄国与日本的关系就不用我来细说了。两国之间近、现代发生过很多事情。既有战争,也有政治上的冲突,而且这种齟齬关系至今还持续着。日本人中间,至今还有不少人讨厌俄罗斯。也就是说,日俄关系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称不上友好的。

 

然而,俄罗斯文学却具有让这种障碍烟消云散的力量。即使是讨厌俄罗斯的日本人,也很少会讨厌俄罗斯文学的。那种深邃、冷澈、毫不留情地要把人看穿了的眼光……因此,有些日本人觉得太可怕了,但那也并不是讨厌。对于日本人来说,俄罗斯文学与日本文学完全是两种异质的东西。也正因为如此吧,很多日本人才会觉得俄罗斯文学具有引人的魅力。不过,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其观察人物时深入人物心底又几近疯狂的那种冷澈的眼睛又是如何产生的呢?

 

对此,人们常说是俄罗斯特殊的自然环境与宗教环境使然的,即俄罗斯文学与这两个环境因素息息相关不可分割。或许,冰与雪再加上矛盾巢穴的俄罗斯正教的确具有这种力量——在丰富俄罗斯人的灵魂的同时,也让他们尝到了失去平衡后站在断崖边上的恐惧,并把这一切升华为文学……

 

即使今天,为俄罗斯文学心醉的日本人也还是很多。那种深邃与阴暗在四季鸟语花香的日本岛上是难以产生的……

 

——写着写着,外面又刮起了大风,电线被吹得上下颠簸左右翻滚,并“呜呜”地鸣叫着。唉!这天气又要怎么变化啊?地铁东西线抗风能力较弱,原因是由于这条线的列车要经过几处宽阔的入海河道(其实更接近于海),一遇到强风,便会降低车速,弄不好就会线路不通的。照这情形下去的话,去皇居附近散步恐怕是不行了。那么,还是执行第二套方案——去葛西临海公园参观水族馆了?

 

关于这种情况,其实昨天就已经跟“四月生”们说过了有可能发生。听了之后,他们之中就有人在抱怨了,因为来日本还不到1个月,那些在日本有亲戚的学生当然没有问题,可这些从国内自带学费及生活费或靠国内家人汇款的学生们就不一样了。由于受外汇额度的限制,1500日元对于他们来说现在也成了高额消费。而且,对日本物价的感觉大家都还没有找到,总是用自己国家的货币单位来计算,自然也就觉得东西贵了。

 

或许,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从国内带来了不少钱,(因为还没有打工)可一会儿就没有了……

 

也不奇怪,不过,这种想法来日本一年或半年后就会改变的,虽然支出的钱比较多,但由于已经在打工了,收入也会比在他自己国家的时候多很多,渐渐地,他们也就安心了。

 

日日是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