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之行

2012-12-19         

         晴,只是又回到了寒冬。——昨天,天气还好得让人觉得蒲公英都要开花了,而今天又回到寒冬季节。尽管天空非常晴朗,可也正因为如此吧,让人觉得风吹到身上格外刺骨,似乎所有的体温都被这风给带走了……

         可话虽如此,来自北方国家的学生却说:“最低温度也就2度到3度吧(温度这么高怎么能说是寒风刺骨呢?)……”不过,你要是问他们体感温度如何的话,他们却又会说,自己生活的那个地方比较干燥,只要太阳一出来也就感觉不到有那么冷了。言下之意,他们也这么认为:即使温度相同,感觉还是日本要冷一些。

         说说学校的事情吧。昨天是寒假的第一天,本以为学校里会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却没想到从上午开始就一直很热闹。越南的学生们接二连三地(包括一名斯里兰卡学生)来了学校,把规定的学费、住宿费及课本费等都带来了。由于大多数学生打工单位的发薪日都为每月的15日或月末,于是校方就跟大家约定:拿到薪水后,就赶紧交住宿费和课本费等。看来还是有一部分学生能够遵守约定的(其实,有没有钱并不是主要问题,关键在于大家是否能够遵守约定。)。

         有些人虽然已经跟校方说好了一定支付学费等,可一有了钱马上就会借给朋友。而他们的那些朋友也都是些日语学校或专科学校的学生,只是人家校方收款的时候催的比较紧而已。

         看到大家打工打得都挺辛苦,我们也很同情大家不想跟大家斤斤计较,可总不催促大家的话,大家的钱马上就会流到其他地方去的。如果说大家已经把该交的钱都交齐了且还有富裕的话,那该怎么做就是其本人的自由了。可事实上,有些学生却把校方的好意作为人情都送给了他人,我们就不能不生气了。或许这些学生以为我们学校在这方面不是很严格、比较好对付,所以才这么做的吧(有些人三番五次地爽约,欠着学费不交却把钱借给了朋友或者送5万日圆去给外甥庆祝生日。)。

         其实,这些学生的经济状况以及他们国家的情况我们也并不是不了解,只是都来日本生活了一年多了,还按他们自己国家的习惯行为处事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那样做不仅会四处碰壁,而且还会失去日本人的信用……

         其实,我们也很清楚这种温情主义(或许有些语病)对于学生们的发展是没任何好处的。首先,这种温情只能是暂时的,不可能长久地持续下去。其次,作为日本人,我们是不太想谈到钱的问题而已。假如是日本人借了钱的话,考虑到借给自己钱的人的心情,通常都会按时返还的。即使不能按时返还,也会提前跟人家打招呼道歉的。因为向人家借钱就已经是在给人家添麻烦了,不能再添更多的麻烦,这也算是日本人的习惯了吧。而某些外国学生却不明白这一点,身在日本却总想按自己国家的习惯去解决这些问题……

         其实,如果是日本人之间发生借贷的话,通常都不会产生这种问题的,因为借钱的一方通常都不会给另一方添加更多的麻烦的。

         而且,即使借钱,假如金额比较大的话,日本人通常都会向银行借贷的,而不会去向个人借钱。

         然而,没有这一习惯的人(多是第三世界的发展中国家)通常都不会这么做的。这些人,你若不警告他们不按时付款就得支付利息、过了规定的期限就会被勒令退学的话,他们便毫不在乎。或许,他们误以为这些学费等并不是交给学校而是交给老师个人的,所以不用着急吧。因为问起他们自己国家的情况时,他们也都回答说,在他们那里不交钱的话同样上不了学、也会被勒令退学的……

         作为学校,在有学生没有交学费的时候,以前我们都会站在该学生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是不是交不起学费了?然而,这种温情对于该学生来说是非常有害的,因为会让他产生误解,误以为这种温情在日本的任何地方都是存在的——真要是这么认为的话可就太危险了(所以,尽管我们也不愿意,现在遇到这种情况时,我们也会不厌其烦地催促大家了,因为有不少人你不催他他就会当作若无其事。)。

         其实,无论大家今后考入什么学校,在日本,你要是以为校方等你去交学费是应该的、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想交就交不想交就拖着的话,那你可就要小心一点儿了。很可能几份催促函发过来以后,你就被勒令退学了。

         当然,作为日本人的习惯,为钱的事情去催债的话,无论是催促方还被催促方都不会高兴的,所以,我们原本也不想去催促大家的。然而,有些人不按期付款却并不是因为没钱,但却非得让我们催促之后才肯付款,这就让我们很不愉快了。

         实际上,如果节省一点儿,不去喝那些瓶装的果汁饮料或咖啡而代之以茶的话,顶多一个月就可以把课本费省出来的。可是,往往还就是那些不能按期付款的家伙,不管你怎么规劝,人家都戒不掉自己的嗜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这些留学生里面,几乎没有哪个家庭真的穷到了付不起学费的地步……

         牢骚怪话就此打住,斯里兰卡来的两名新生在其姐姐的陪同下已经来到了学校……这位姐姐其实也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对学校的情况当然已经非常熟悉了。有她在,校方任何注意事项的解释就应该都没什么问题了。

         “先让她们俩住在我自己租的房子里,等他们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以后再说。回头我也尽快地搬到行德或浦安附近来住,乘坐东西线去东京还是挺方便的……”

         既然她这么说了,校方也就检个轻松,把两名斯里兰卡的学生交给她了。

         今天傍晚,我们两名老师将前往越南,明天、后天住在河内,然后坐大后天夜里的班机返回成田,也就是周六上午一大早返回日本。

         去年首次去河内的时候,就感觉到摩托车比较多,可稍微一离开市区,就看到了类似80年代中期中国南方农村的那种光景,也正因为如此吧,内心深处的成见一下子就遮住了我的眼睛,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这一次,除了预定要跟明年的1月生、4月生以及他们的家长等见面以外,还要跟几名预定明年毕业的学生的家长见面并谈谈我们的意见。尽管不容易,但我们必须努力让大家明白学校的想法。

         有些越南学生,来日本不久,刚打了点儿零工挣了点儿钱,就立刻花掉了(虽说打工也能够挣些钱,但由于是在日本生活,只能说将将够而已。)。由于这些学生比较年轻没有什么经验和知识,获得自由和金钱以后,就开始为所欲为了……而有些学生干脆把挣来的钱都寄回了家,由于比父母的收入要高很多,这样以来,有些父母也开始吹嘘起来了……

         在日本边打工边学习的学生,通常努力上一年以后就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对于那些每天来学校的学生,我们也会随时随地(包括在课堂上及课外活动中)地给他们灌输这方面的知识的。

         真的,那些不懂日语的人,即使在日本待上2年甚至4年(加上专科学校的2年),也还是不懂日本的,尽管有些人会吹嘘自己在日本待过4年。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些人再把他们所谓的日本观及日本行为习惯(这些东西在日本人看来只不过都是些狡猾、下贱的东西)传输给与其同质的学生们,这样以来,与其同质的学生就会源源不断了。在他们那里,为眼前利益而不断地自我变化的人被认为是聪明的、了不起的人。

         这,或许也正是他们来日本的真实理由了,什么学习啦在他们的大脑里或许只占很小的一块比重。

日日是好日